來電鈴聲又響了。
卿薔在混亂的夢境掙紮,一會兒是十八歲那天的華麗童話,一會兒是前幾天被江今赴摁在單向玻璃上予取予求。
她蹙著眉探手摁下接通,手機裏單語暢聲音有些含糊:“卿卿,童隴的事兒都準備差不多了,但江家那邊兒沒跟我對接。”
卿薔前幾日斟酌後,把童隴的文件交給單語暢操控了。
一是雲落到底是男的,怕童隴不自在;二是單語暢和任鄒行熟悉,要比季姝占點兒優勢。
這會兒聽見單語暢的話,卿薔醒過來點兒,眯著眼:“任鄒行怎麽說?”
她調開窗簾,日光闖了進來,卿薔邊起身去洗漱,邊聽單語暢吐槽:
“他沒個正形兒,給我甩了四個字,為所欲為——你說他那種人是怎麽搶到繼承權的?天天跟我後麵兒跑,還說什麽要學做領航員——”
單語暢自覺嘴快,趕緊刹車:“不是不是,他肯定也不是給我做,就他自己有興趣。”
卿薔逗她:“你挺熟悉他的。”
“沒有!我就是,就是......”單語暢越描越黑,索性偃旗息鼓,“放心卿卿,我不稀罕他的。”
卿薔輕笑,故弄玄虛:“暢暢,我有話想和你說——”
單語暢緊張:“什麽?”
“我不封建,”卿薔打濕毛巾沾臉,有意拿腔,“你戀愛自由。”
“......”單語暢反應了會兒,佯怒,“卿卿!”
卿薔樂了半晌,走進衣帽間:“得了,我待會兒飛港城,任鄒行說話還算靠譜,那就把料放出去吧。”
掛斷電話,卿薔陷入思索。
童家不是近幾年的新秀,想要扳倒不容易,她手上除了童隴的東西,也就隻有童家主企資金鏈的紕漏證據,而這些全可用一句“皆是個人行為”,再加上引導風向推脫。
她對於南城的世家再了解不過,童家絕不是空殼,底蘊也算排得上號,人脈魚龍混雜更不能小覷,如果能輕易吞並,她不會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