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今赴回了趟主宅。
四合院長廊兩邊園林裏的紫藤又高了點兒,底下還**著個卿薔定製的躺椅秋千,古槐有人定期修剪,側邊池塘的錦鯉撲騰來去,正對主屋的方湖清可見底。
主院擺放的古董瓷器被每天悉心擦著,風吹日曬下反而有了另種光澤。
越往裏進,越覺得整個景象像陸遊先生的《假山擬宛陵先生體》中:疊石作小山,埋甕作小潭。旁為負薪徑,中開釣魚庵。
應叔給他倒茶:“少爺可算回來了。”
江今赴點頭:“應叔。”
應叔是從江家高層退下來的,無妻無子,便擔了閑散的管家職,江今赴掌權後,他偶爾會在國內幫忙打點兩下,不過更多還是在江今赴名下的宅子園子跑。
他不知道上京最近的事兒,事無巨細地說著:“您送薑小姐那個車厘子園我給搭了個玻璃屋,最近風大又正是成熟期——”
“推了吧,”江今赴壓著眉,冷淡道,“給您蓋個別墅。”
這是......吵架了?應叔一直以為卿薔當年跟江今赴一起走了,沒想太多,樂嗬嗬說起別的。
中午用過飯,江今赴進書房,桃花芯木桌上擺了個玉盒匣,他眼神微微沉下去。
卿薔送他的生日禮物,Cartier裝藝時期的水晶配青金石匣,裏麵兒還堆了翡翠雕的翎管、白玉佛手掛件等古董珍玩,價格是上去了,就是怎麽看怎麽像棺材,還帶陪葬物的那種。
她根本不懂收斂。
江今赴坐下,看著煩,拎起來想著摔了得了,電話突然響了。
“二哥!”任鄒行那邊兒有點吵,“你估計還不知道,卿薔有個北美鑽石礦的收購被卡了,被創極的重點實驗室申建!”
江今赴不耐煩地“嗯”了聲。
任鄒行:“......”
任鄒行:“就沒了?”
“我鼓個掌?”江今赴冷笑,聽他那邊兒賽車嗡鳴,“纏好你的人,沒事兒少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