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睡去的。
季筠柔醒來的時候, 床頭櫃上正點著一盞橘暖色的台燈,把臥室照得安謐又溫暖。
而她的身側,是貼著退燒貼的溫硯白。
此刻, 他正無比溫順地靠著她熟睡。
那張俊臉沒了清醒時的冷厲,竟也產生了一些嫻靜的怡人。無論什麽時候看, 都美到讓看他的人陷入恍惚之中。
季筠柔默默收回目光,想要側過身背對他,不願意被他的美色迷惑遮掩他對她的惡劣。
隻是被手銬長時間禁錮, 不免讓她的手腕產生鑽心的酸疼。
她垂眸看了一眼,發現手臂上已磨破了一層皮。
可沒有鑰匙, 無法解開它……
季筠柔凝眉沉思了一會兒, 忽然想到什麽,她從自己的發髻上取下發釵, 把金屬細棍導入鑰匙孔裏,輕輕轉動。
好在,這手銬多少隻算是**的玩具, 沒幾下就丟盔棄甲, “磕噠”一聲, 打開了。
季筠柔鬆了一口氣,小心又謹慎地把自己的手從手銬裏拿出來,揉了揉。
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和不遠處那並無人把守的臥室門, 第一個想法便是下床走過去。
她想:逃吧。無論逃哪去, 隻要不是在溫硯白這個惡魔身邊, 去哪都可以。
季筠柔悄無聲息地走到臥室門, 閉了閉眼睛,給自己做好逃離的心理建設, 便要開門出去。
這時,低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就算你現在出去,也沒用。老宅外圍到處是惡犬,咬死是小,咬殘事大。”
季筠柔的手還沒完全抬起,便無力落下,垂在身側捏成了拳頭。
身後的聲音還在繼續,甚至他的語氣都能在季筠柔的腦海裏凝聚出此時他的神情——眉目又冷又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而且我說過,你離不開的。從我把你在醫院接回來開始,你的生命就貼上了‘溫硯白’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