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鏡中清醒過來的男人, 雙目猩紅,帶著決然的狠。
他先是看了眼天花板,確定自己已不在夢中, 然後便不顧自己還在輸液,摘掉針管、掀開被子下床去找人。
那時, 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目標,季筠柔。
而一旁的蘇鏡和醫生見到溫硯白的瘋狂舉動,連忙過來阻攔。
“先生, 你的傷口有些發炎,身體也還在高燒, 需要躺**靜養。”
“滾開!”溫硯白用力推開他們, 光腳就往她在的地方追去。
她是他破得稀碎的童年裏唯一還能觸手可及的幸福,是他想要緊緊攥在手裏, 唯一想擁有的人。
她不可以走。
他不想被留在那個沒人愛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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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筠柔正在自己的房間裏收拾行李。
一旁的溫鏡姝看著她動作,也不敢上前勸說,隻是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道:“嫂子, 你是因為大哥昨天選了我, 生氣了,所以想跟他離婚嘛?”
季筠柔看出了她眼底濃濃的愧疚,努力揚起一絲笑,而後走過去捏捏小姑娘的臉蛋:“雖然當時我確實因為這個有那麽一點點吃醋, 但是呢, 如果讓我在你大哥和你之間做選擇, 我肯定也選你。”
小姑娘聽了這話, 更想哭了。
“嫂子,我隻想你和我大哥好好的。”溫鏡姝握住季筠柔的手, 聲音哽咽,“我隻要你做我的嫂子。”
季筠柔歎息:“我和你哥……已經不單單是昨晚的選擇題。離婚的事,我考慮很久了,隻不過經過昨天的事,下定了決心而已。”
“嫂子……”
“小姝乖,就算嫂子不是你嫂子了,也可以是你姐姐啊,無論以後我們在哪遇見,以什麽身份遇見,季筠柔都會做小姝最好的姐姐。”說著,她給小姑娘順了順發,笑容像是明亮又溫柔的滿月。
這時,一側的房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