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 伊九伊在**醒來,因為一些異樣的聲音。
旁邊有什麽響動。
她回過頭,輕聲地說:“思嘉?”沒有回音, 她又在柔軟的被褥裏轉過身。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伊九伊看到左思嘉側著頭, 眉頭緊皺,沒有眼淚的嗚咽,很痛苦的樣子。
她端詳著他。
他肯定是做噩夢了。
是什麽噩夢呢?
伊九伊自顧自地想著,視線移動, 然後,看到的可能是讓他做噩夢的罪魁禍首。
牛奶貓團在左思嘉胸前睡覺。
惡心和伊九伊漫長地對視。她摸了摸它的頭, 貓很享受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它就轉移了位置。
伊九伊把手放到左思嘉手臂上,不知道要不要叫醒他。那是他的噩夢,他的煩惱。叫醒了的話,要是失眠了, 也會很痛苦。她沒辦法替他做決定。不過,做噩夢的痛苦仍然是真切的。
她靠在左思嘉身邊,輕輕撫摸他的手臂。可以選擇繼續做夢, 也可以刻意擺脫睡意。在這種兩者都能選擇的境地裏, 她默默地待著, 直到睡夢散開了。
仿佛海浪退潮, 海麵恢複平靜似的, 左思嘉的呻-吟漸漸地停歇了。
第二天早晨, 伊九伊一直沒起床。
左思嘉起得比較早,又量了一次體溫, 確認健康。
他到樓下練琴,感覺聲音不太對,手倒不像之前那樣硬了,畢竟天天都有練琴。他覺得是自己的心態變了。每到這種時候,他就先洗澡,像那些很傳統的人一樣,沐浴焚香。
左思嘉再上樓,叫了幾聲伊九伊。她不動彈,他隻好把窗簾拉開。
光照進來。伊九伊很慢地回到現實。一覺睡醒,身邊人都打扮得體,隻有自己衣不蔽體,她也不會覺得尷尬,靈魂和身體相處得很好。
她懶洋洋地躺在**,伸展著手臂,看著他背光的影子。
左思嘉單手握著咖啡,跟她說:“早餐拿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