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個月也不知道荊鬱幹什麽去了, 整個人瘦了一大圈,頭發也長了,濕漉漉發尖偶爾滴著水, 看來在這極限五分鍾裏還給自己捯飭了一番, 既然也知道見人要收拾,那又何必將自己弄成這副鬼模樣?
江笙將一遝文件放在桌上,環視了一圈,屋內有些陰暗, 荊鬱見狀忙拉開窗簾,外頭雖然陰雨密布可是好歹有點自然光透進來, 與之前的暗沉相比卻是好了許多。
房間的設計擺設也看得清楚些, 還是他以往的風格,色調有些重, 十幾歲的時候他好像就喜歡這些深沉的顏色。
江笙將食盒也提了上來,“這是月……”
“你給我帶的?謝謝。”荊鬱打斷她, 好像很開心。
江笙話到嘴邊被他截了下來,既然不想聽就算了,有時候識趣一些就不會太討人嫌。
荊鬱看著擺好的餐盤坐了下來,輕聲詢問:“你不吃麽?”
“我吃過了。”
“那就再吃一點吧,就當陪我, 吃一點, 可以麽。”
江笙看著他濕漉漉的頭發, 莫名有些可憐, 就坐在了他對麵,正好有話想說, “和頌的並購案下一步你準備怎麽處理?”
她不知道為什麽之前已經穩操勝算的事他卻停了下來,也不知道在等什麽。
荊鬱味如嚼蠟般扒拉著碗裏的飯, 盡管沒什麽胃口還是勉強地往嘴裏送,自己吃了些什麽都不知道。
荊鬱咽下嘴裏的飯菜,“你想怎麽處理?”
這話問的,江笙狐疑地抬起頭,看向一直垂眸注視著碗中晶瑩剔透米飯的荊鬱。
她不懂,難道真的是顧慮蔣藍煙?不然她想不出還有什麽原因,本來並購進展地非常順利本應該一鼓作氣,但突然就這麽停了下來,想起周行知在月樓說的那些話,她心中泛起嘀咕。
確實,從小到大的情分又是幾個人能比得了的?更難得的是在一個人最難的時候默默陪伴,這份情誼是任何人所不能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