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柏安沒找來到是等來了荊鬱。
江笙看著眼前一身深色潮服勁裝的荊鬱, 頭發也沒有梳整,原本的三七側背剪成高中時候的碎蓋,這份裝束跟之前的青年總裁相去甚遠, 到是有幾分記憶中的熟悉模樣。
不過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哪怕模樣完全複刻了從前,可人始終不再是那個人,心境也不是那個心境了。
包括她。
“荊總邀我來,想必是為了之前辭職的事吧?”就算不是, 也得是。其他的兩人好像再沒有能說的,說什麽都是多餘。
荊鬱聞言眸光微動, 摩挲杯沿的手突然頓住, 終於緩緩抬起頭直視於她,眼神直白而熱烈, 一寸寸一縷縷,貪婪地描摹著她五官。
他做夢也沒想過她回來了, 早就回來了,就在他身邊,可是他怎麽可能往她身上想呢?想破頭也不可能想到她換了一張麵容,想到這裏就難免想到這些天一直折磨著他的那些字句,眼尾漸漸發熱。
司旗花了四天調查到的消息恐怕也隻是冰山一角, 僅僅這樣他就已經承受不住, 不要再說那些不為人知的細枝末節。
她的臉是怎麽傷的?她的手好了麽?摔下去的時候疼不疼?在獄中的時候是不是絕望又無助?
那時候他在哪呢?他在借酒消愁遠走避世, 不想也不敢聽到她一絲一毫的消息, 怕看到她跟那個人笑得開懷,怕她跟他的任何消息傳入耳中, 可最後還是忍不住去探聽,但也晚了。
他看到的是別人有心善後的戰場, 是別人聯合費心打造好的想給他看到的另一番景象,狼藉和鮮血都已經被人清理衝洗幹淨,留給他的隻是她和那人瀟灑出國的後獨屬於他一個人的孤寂和撕心裂肺。
荊鬱微微垂下眼眸,隱去眸中抑製不住的悔恨和心疼。
再抬起眼時,又是那個清冷孤傲的荊總。
江笙本來被他詭異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還以為他被奪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