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和王儉都察覺到了荊鬱神色不善, 甚至周遭的空氣似乎都開始凝結,因荊鬱的氣勢太過駭人,江笙也不禁被迫停下了上車的動作, 三方僵持, 最終還是荊鬱斂下眉目,長吸一口氣,緩著聲叫江笙過來。
她為什麽要過去?憑什麽要過去!
見她默然看向自己",荊鬱的心像被人用尖刀狠狠戳了一下, 他努力放輕語調,是少有的輕柔溫和:“江笙, 我有話想跟你說。”
你有話說, 我就一定要聽?
江笙冷笑一聲二話不說就打開副駕鑽了進去,王儉也見機跟荊鬱打了最後一聲招呼趕緊駕車離開。
車子遠去, 荊鬱站在原地動也不動,良久才低沉地說道:“查她要去哪裏。”
“是。”
汪奪看著落寞轉身的荊總, 總覺得他的背影透著一股莫名的孤寂和蒼涼,一時間他心裏還不太適應,荊總這是怎麽了?
自打那天在飛往北美的航班上突然改變主意返程,到剛落地連航線申請都等不及直接買了最近的航班直飛白頭山,下了飛機才知道人被拉去了春城, 又披星戴月趕到春城。
可是人來了卻沒見他去, 頗有點近鄉情怯的意思, 那天好不容易去了, 他在外頭守著,不到一會的功夫便看荊總從病房踉蹌出來, 那神情怎麽說呢,好像被什麽刺到了, 滿眼的無措。
後來的每天便隻敢呆在離醫院最近的酒店裏聯係江助的主治醫生悄悄打聽著她的病情和恢複情況,每次掛完電話都會安靜地坐很久。
又讓司旗去調查江助近幾年的所有信息,當兩天後司旗將查到的信息交到荊總手上時,荊總愣是把自己關了三天,滴水未進,直至今天得知江助要出院才從房間出來,看到荊總出來的那一刻,他一時驚得嘴裏的話都忘了,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的荊總,穿著三天前的衣服,換都沒換,領口微鬆,頭發散亂,扯開的領帶就那麽掛著,嘴邊青碴幾天沒刮,整個人從上到下從裏到外是掩飾不住的憔悴,周身充斥著一股莫名的無力感,好像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在某個角落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