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北京時已經八點半。一頓七嘴八舌的宵夜吃下來,吵鬧到淩晨。
周晉辰本來不慣這樣的場合,回北京以後,除了推不掉的應酬,就是和他那些老同學來往的密切些,不過也就是於祲和江聽白,再饒上一個成了他妹夫的龔序秋。
但簡靜喜歡人多,人越多她越來勁。
她看周晉辰那渾身刺撓的樣,坐著也不舒服,但她沒悟出別的意思,隻當是菜式不和他胃口,又貼心地給他點了幾道他愛吃的,弄得周晉辰哭笑不得。
後來還是龔序秋加完班來吃飯。他一上來,見陳晼也在,就自驚自怪起來,“陳總真是少見,我還當複了婚以後,您眼裏沒我這人了!”
陳晼打了個響亮的酒嗝,“龔先生您說的啊,戶口本上有你這人就行。”
簡靜歪向陳晼,聽完以後,咬著串兒點頭。
龔序秋又說,“求婚的時候誰他媽不胡咧咧?我是客套,你也不能真不把我當回事吧?”
簡靜又把剛烤好的羊腰子遞給龔序秋。覺得他說的也有理。
陳晼大聲嚷嚷,“嘿!你他媽和哥們兒喝酒,三更半夜都不回來,我就不能去趟上海啊?”
簡靜說了一句就是,又倒在了陳晼這邊。
周晉辰拉了下她,“人兩口子拌嘴,你跟著幹嘛呢?”
簡靜奮力咽下塊五花肉,把腮幫子吹鼓得像氣球。她喝了口水,“他倆對罵是我見過含媽量最高的,我想有點參與感。”
“......”
眼看著龔序秋說不過媳婦兒,把正罵娘的陳晼給扛上了車。
簡靜的樂子沒了。她說,“我也回去了,明天周一得開早會,我回自己家。”
周晉辰眸子一黯,說了句行,“我送你。”
“嗯。麻煩你了。”
他咬牙,“不客氣。”
周晉辰把簡靜送到樓下,她打著哈欠說了聲再見。毫不留戀地轉身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