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門口,薑安坐在車裏,傅晉寒從車上下來繞到她身邊,車門被他拉開,男人立場堅定。
薑安遲遲不願意下車,她大可以和從前一樣,躲在自己的烏龜殼裏一縮就是三年,逃避現實,不去回想曾經的錯誤,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以前的事都過去了不用再介懷。
可如今真的站到這裏,看著傅晉寒的眼神,她竟然說不出那句大不了就不幹了的話。
沉默良久,她終於動了動唇:“就算是心理側寫,判斷也會失誤。”
傅晉寒右手撐在車頂,彎下腰和薑安對視:“我相信你。”
薑安怔了一瞬,傅晉寒瞳色很深,薑安在那瞳孔的倒影裏看到了自己,這一刻耳邊的風聲止住,周遭隻能聽見自己強而快的心跳聲。
這個頻率很不正常,薑安有限的生命裏心髒從未如此激烈的跳動過,她下意識抬手捂住心髒的位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傅晉寒看。
傅晉寒見她看自己看得出神,眉梢微微上挑,嘴角勾著懶散的笑:“小朋友,走吧。”
薑安緩慢地挪動屁股,在他的注視中下車,直到走到法醫室門口,她才恍然察覺出自己身為一個心理師,居然這麽輕易就被一個男人的眼神蠱惑了。
她心裏不太想承認這個感覺,但身體的反應卻很誠實。
薑安小幅度甩了甩頭,想要把這種陌生的異樣的感覺從腦袋裏甩出去。
翁靜的屍體安靜地躺在陳屍台內,傅晉寒在上麵輸入一串密碼,隨後把屍體拉了出來,屍體已經被解剖又縫合過,驗屍檔案薑安看過,每一處都記憶猶新。
望著翁靜的屍體,薑安慢慢開口:“我以前判斷錯過,因為這個錯誤死了一個人,她本來可以不用死,是我的狂妄自負害死了她。”
薑安像是陷入一段回憶,多年不曾掀開早就爛在肚子裏的記憶經隔多年後重新提起好像也沒有那麽難以啟齒。她的眼神很淡漠,可眼底深處卻蘊著一絲悲傷和痛苦,她藏的很謹慎,竭盡全力讓自己起碼在表麵上看起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