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門口,薑安老遠就瞧見男人懶散地靠在車上,一條腿微微曲起,嘴裏叼著一根煙,脫下警服的他渾身都是痞氣。怕人等急,她小步跑起來,到了人麵前小口喘著氣。
傅晉寒散漫地睨她一眼,小姑娘眼睛似乎永遠都很亮,閃爍著神采。他徒手掐滅煙頭,問:“找李幼微做什麽。”
外麵實在太熱,薑安跑這兩步額頭就沁滿了細汗,她抽出紙巾隨手一擦說:“能上車再說嗎。”
傅晉寒站直身體,伸手幫她開了車門,兩人的身高差很大,他站在那兒遮住了薑安頭頂的烈日,薑安又拿紙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彎腰上車。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我這車的高度,你用不著彎腰。”
剛坐好準備係安全帶的薑安:“……”
她回頭瞪了傅晉寒一眼:“有沒有說過你很會惹人生氣。”
傅晉寒眉梢微微挑了挑,轉身上車,就在薑安以為他不會回答她這個無聊的問題時,男人突然開口:“以前有個小孩也這麽說過。”
薑安心下一跳,扭頭看向開車的男人,不知道他這話是有心還是無意。
她看了一會兒哼了聲,坐直了身體說:“今天不是李湛下葬的日子嗎,他們家就剩下一個13歲的孩子了,我想去看看。”
“去看看?”
“嗯。”頓了頓她又說:“這件事對李幼微影響應該挺大的。”
傅晉寒沉吟片刻後說:“父親被母親計劃殺死這個打擊對於一個未成年來說確實挺大。”
薑安聞言攥了攥手指,沒有說話。
李幼微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因為母親被刑事拘留,父親的屍體從太平間拖了回去,替父親下葬的事情就落到了她一個孩子身上。
李湛父母早就不在人世了,來往的賓客很少,樓道裏擺放的花圈隻有零星幾個,房門大開,李幼微戴著白花站在人堆中間捧著父親的遺照,麵對耳邊那些比演戲還假的哭聲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