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第三次來市局竟有些輕車熟路的感覺,她跟在一名小警察後麵勻步往前走,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或許是知道自己這次來是因為什麽,她麵上沒有前兩次來的那種忐忑不安,很平靜。
審訊室裏涼颼颼地,她攏了攏胳膊坐下來,看向對麵的傅晉寒和薑安,笑了笑:“這麽快又見麵了。”
薑安雙手搭在桌案上,也朝她笑笑:“是啊,又見麵了。”
傅晉寒懶得客套,單刀直入地問:“上月28日晚你到底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何麗的眼睛裏一片死寂,像是沒有感情的木偶:“之前不是都交代過了嗎,在家裏哪都沒去。”
很多犯罪的人即便知道警方已經掌握足夠多的證據但還是抱有一線希望,絕不開口承認犯下的罪行,何麗也不例外。但她和那些人不一樣的是,她不想逃脫懲罰,她隻是覺得還沒有到全盤交代的時候。
傅晉寒雙眸冷淡,似乎早就知道對方會這麽說:“何雲是你什麽人。”
何麗瞳孔皺縮,猛地抬眼,這變化隻是一瞬間,她很快又恢複平靜,隻是眼睛始終低垂著:“我妹妹。”
傅晉寒並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何雲,20歲,十四年前去世,家屬曾經報案。我們查過你妹妹當時的死亡檔案,身上多處淩虐傷,致死原因是藥劑注射過量。當時你父母在市局門口拉橫幅要求警方徹查真相,但在一周後卻忽然領著你妹妹的屍體回了老家,關於你妹妹死亡的真相再也沒追究過,對嗎?”
何麗把手放下去按在大腿上,慢慢抬頭:“我當時在上大學,回來的時候我媽已經把我妹下葬了,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看到,知道的還沒你們警察知道的多呢。”
“啪”地一下,有東西砸在地上,薑安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筆掉了。”她邊說邊彎腰去撿,目光不經意地從何麗藏在桌底的兩條腿上掠過,詫異地說:“你怎麽在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