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珍早早地候在窗口往樓前的停車位看去,見到的卻是朱宴歡從駕駛位走下來,在之後,其它三扇車門沒有任何動靜。
宋玉珍前些日子打電話的時候就覺著不對勁,如今一看,果然!
朱宴歡站在門口,平靜地看著宋玉珍,抬手抹了把臉上發出痛意的地方,還好,隻是被擦了下,沒出血。
“他不會來了。”朱宴歡往裏走,把手裏的東西放到茶幾旁。
宋玉珍皺眉,“什麽意思?”
“我跟他前段時間離婚了。”
宋玉珍瞪大了眼,“離婚?!你瘋了嗎?誰準你們離婚的,為什麽沒人告訴我?!”
宋玉珍氣得手都在發抖。
“您總愛端著架子,春安嘛,一直以為您不喜歡他,當然不敢告訴您,至於我……離婚是我提的。”
朱宴歡看著麵前這張布滿皺紋的臉因為她的話而逐漸變得扭曲,她的內心竟感受到了一絲快意。
“你提?反了天了你提離婚,就周春安那條件能比過多少人,你就這麽把他放跑了?過完年趕緊去給我複婚!”
朱宴歡聽著宋玉珍的話,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厲聲道:“我受夠了!”
宋玉珍被朱宴歡的聲音弄得一愣,緊接著又是一頓輸出,“你受夠了?你受夠了我沒受夠?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現在的日子哪點不是我逼出來,花錢供出來的?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為她好?朱宴歡心中冷笑,明明是為了那口氣罷了。
宋玉珍以她的優秀得到心理慰藉,而朱宴歡確實得到了一個近乎完美的人生,但朱宴歡沒有青春期,沒有可以避風的家。
壓抑,足以概括她的前半生。
她活得一直都很清醒,但就是因為太清醒,太明白,她對宋玉珍的感情一直處於一個矛盾的狀態。
她恨嗎?她應該恨的,自從和父親離婚後,宋玉珍的母愛微乎其微,她每天都被宋玉珍的苦口婆心壓得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