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頭徹尾的混蛋◎
陳靜安知道這話有故意成分在, 沈烈心情不好,從電話裏就能感知到,她晾了幾天,他一直處在上位的人, 怎麽會沒脾氣。恰好有人撞上來, 撞在他的槍口, 這火氣,總要發出去。
發沒發完她不清楚, 或許下一個就輪到她。
車門“砰”的一聲關閉, 陳靜安意識回籠,沈烈已經將文件合上, 問她下場演出在什麽時候?
“下個月一號。”
陳靜安回。
沈烈了然,點頭, 零星笑意:“時間挺緊, 難怪你這幾天忙成這樣。”
陳靜安沒吭聲, 眸光安靜, 抿緊唇線,很像是等待審判的樣子,她甚至挺希望他衝自己發脾氣,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溫水煮青蛙一般, 鬧完, 彼此都覺得沒意思,他們之間荒誕的關係也能結束。
但沈烈沒有, 兩個人仍然像往常一樣相處, 好像那點不愉快從來沒出現過。她是真看不透他, 他給人的感覺, 更像是沉寂深湖,表麵水波不顯,看不出深淺,也看不出激流,什麽時候會湧動而出,她無從得知。
陳靜安猜不透沈烈的心思,隻能做盡他討厭的事。
沈烈口味清淡,她便去的餐廳一家比一家重口味,他掌控欲強,她便渾身都是刺,冷不丁說幾句話刺他,她二十一年所有刻薄話全都給了他,他守時,她便拖時間,慢吞吞赴約……然而這一切,沈烈照單全收,從未表露過不愉快的樣子。
陳靜安很煩躁,重拳打在棉花上,沒有任何回應。
紀弘看在眼裏,心驚肉跳,他想要緩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說起那天晚上被逼停,沈烈將人按在車玻璃上的事。
“你知道沈總哪天為什麽動手嗎?因為他想要看你,但嘴裏不幹淨,對你出言不遜。”
“他說什麽?”陳靜安問。
紀弘皺眉,有些話他不太能說出口,因此有些別扭的轉達:“他說你不過是個玩意,不至於這麽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