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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眠之捏著信紙的骨節泛白的厲害, 有淚痕砸在紙麵上,暈開一團墨跡。
苗觀乘從始至終都安靜的站在她身邊,等她看完後才把盒子裏的吊墜拿出來。
是一枚上好的白玉做成的平安扣, 扣繩上方被係了一顆圓潤的紅色珠子。
“是紀叔叔找人給你做的, 特地找了師傅開了光, 給你保平安的, 也是他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
“本來是要等你今年生日給你的,提前給你,也算是個念想。”
紀眠之抬手接過,捧在手心裏看了又看, 小心翼翼的戴在脖頸上垂在胸口處,整張臉埋在臂彎裏, 小幅度的顫抖著,哭腔細細的。
“別哭了,帶你去個地方。”
苗觀乘強硬的拉起蹲在地上埋頭哭泣的紀眠之, 順帶從玄關上摸過車鑰匙,兩個人一路疾馳到Bernal Heights Park。
苗觀乘沒走最常見的那條遊客路上山, 另辟蹊徑輕車熟路的帶著紀眠之從另一邊上了山,兩個人隨便找了塊地方坐下,往下俯瞰是大半個舊金山市區的高樓, 遠處是一覽無餘的天際線, 紀眠之沒心情欣賞,握著手機一遍遍固執的給徐舒婉打電話。
可是對麵始終是關機。
太陽漸漸下沉,天際線被燒成糜爛的紅還夾雜這幾絲粉紫, 紀眠之的心情也越來越焦灼。
“觀乘, 你帶我回去吧,我聯係不上我媽了, 我想問問程阿姨。”
山頂半坡的風細細的吹過,身後的樹和手下的草都細微的**起一個弧度,偶爾有幾隻鳥飛過,被行人牽來散步的狗追逐。
苗觀乘雙手後撐在草地上,半仰著身子,偏頭看著眼睛紅腫已經哭幹眼淚的紀眠之,頓了幾秒鍾,“你聯係到你媽又能怎麽樣,你現在還不清楚為什麽你來的第一天護照身份證之類的東西就被收走嗎,都是她們一早就商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