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迎燈最近有點惆悵。
她忽然覺得梁淨詞很“不知分寸”, 談婚論嫁可以理解,可是他怎麽能八字沒一撇就把老公老婆掛嘴邊?好像他們真成了老夫老妻似的,她看著自己空空的指關節走神, 心道,難不成他這是把重要環節直接省略了?
梁淨詞這麽周到的人, 應該不會不懂得, 結婚前要先求婚吧?
還是說他默認了,薑迎燈跟他的關係不必走這一步?
她撐著腦袋琢磨男人情緒的樣子, 就像回到了剛戀愛的時候。
雖然通勤津貼有了, 但梁淨詞還是堅持來接她下班。
見她一天比一天沒精打采,他輕輕撥開倒在他肩膀上的小腦袋。
“怎麽了?”
薑迎燈懨懨,“不知道, 中秋哪裏過?”
他問:“想回去?”
“我都行。”
總是說都行,都可以,多少讓人聽出敷衍不負責的意思, 但這是薑迎燈的心裏話,她不想在這些事上做艱難選擇。中秋從來都不是她的節日。
梁淨詞便說:“那我安排。”
薑迎燈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荷葉領短襯, 西裝版型的高腰A字裙, 顏色是小清新的薄荷綠,可愛風格的領口正被她細心捋平整, 白色的扣帶瑪麗珍鞋,露出一點雪白骨感的腳背。
搭配都是精心挑選過的,努力把自己往小乖的方向打造,褪去了她如今已經練造出的一部分知性感。
像個學生。
忐忑地叫男人做參謀:“你看一下, 我這樣穿得體嗎?你爺爺應該不會有意見吧?”
梁淨詞不以為然, 隻是說:“怎麽樣都得體,他不該有意見。”
薑迎燈如瀑的烏發落滿肩膀與後背, 她還帶了兩個裝嫩的小夾子,正對著鏡子別到耳側,將她文秀的側臉露出,乍一眼,茶青色的發夾,像發上沾了兩片葉。
“話是這麽說,可是我總是怕你家裏人不喜歡我,難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