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雅看似在工作, 實則那小腦袋在屏幕後麵左右搖晃,不停地往梁時這邊瞟。
梁時受不了了,停下了打字的手:“你到底怎麽了?”
朱小雅索性不裝了, 拖拉著椅子往梁時這邊挪, 激動地說:“你剛剛也太厲害了!好帥啊!我要認你當偶像!”
梁時的手懸在鍵盤上沒動,心裏輕輕歎了口氣。要不是實在給不起那二十萬,這種風頭她真的不想出。
朱小雅扒拉著她的胳膊問:“你怎麽那麽懂紅酒啊?”
梁時搖頭道:“我也就是略懂皮毛。今天這一出純屬運氣好, 那個酒莊我去過,所以能猜到底價。”
朱小雅更驚訝了:“哇, 你還去過法國?”
梁時點點頭:“嗯, 我的……親戚, 是個紅酒愛好者,他……”
——他在勃艮第還有自己的酒莊,以前放暑假的時候,會帶我去葡萄園裏玩。
梁時張了張嘴,話沒說明白, 心底倒是漫起一絲淡淡的清苦。像飲了隔夜的茶水,涼透了,澀得很。
她至今也不知道如何去描述一些關係、一些人, 甚至不確定, 是不是還能叫那個人一句爸爸。
朱小雅隻是羨慕地聽著,沒有多想。此刻, 她還沉浸在勝利者的興奮中, 忍不住拍著大腿笑道:“你看到剛剛孔珍珍的臉色了嗎?哈哈哈哈!要不是導演出來喊人, 我看她要怎麽下場!哈哈哈哈!”
梁時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至於這麽高興麽?敢情實實在在損失了兩千塊的人不是你哈。
反觀自己, 真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梁時甚至憂愁地想,晚上回家都沒有路費了, 隻能麻煩方助理送自己一程。
朱小雅笑夠了,嘚瑟的表情又慢慢淡了下去。她趴在桌子上,臉朝著梁時,嘟噥道:“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她忽地坐起身,表情有點嚴肅,“今天這事,孔珍珍針對的不是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