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早餐, 吃出了鴻門宴的既視感。
吃完後,剩下的殘羹冷炙、杯碗盤碟依然是由江憬來處理。
他已經換好了上班要穿的白襯衫,一不小心就會將油汙濺到身上, 眼看著就要出門了, 弄髒了不太好。
桑逾見力所能及,連忙幫他一起收拾。
江憬卻利落地穿回了圍裙, 把她手裏的活搶過來:“我來就好。你去門口等著吧,先把鞋換上。”
孫茹婷氣得想自掐人中, 忍不住指著江憬對桑逾說:“你就讓他來。我們家從來都是男人幹家務,不幹將來娶不上媳婦。”
桑逾:“……”
她看看孫茹婷, 又看向江憬,不知如何是好。
江憬淡淡和她對視,心不在焉地說:“我媽說的對,去吧。”
孫茹婷冷哼一聲,別有深意道:“不要厚此薄彼,一會兒別忘了把你桑玨妹妹一起帶走。”
桑玨突然被cue, 整個人一懵。
江海平可算逮到機會說話了,一派和氣的樣子,憨態可掬地笑著說:“我來帶, 我來帶,我去公司順路。她們姐妹倆學校都不在一個方向,你這不成心折騰孩子嗎?”
孫茹婷立刻偏頭睨了丈夫一眼。
江海平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而後越來越淡, 直到徹底消失。
十分鍾後,桑逾和桑玨並排站在地下車庫的出口, 分別等江家父子倆的車。
桑逾覺得奇怪, 問桑玨:“今天早上你怎麽這麽安靜?吃早飯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
委實不像她一貫的風格。
“有什麽好說的?”桑玨現如今已是經曆過霸淩以及被生母拋棄的人了, 早已沒了當初囂張的氣焰,雖然人隻有十多歲,但心智嚴重早熟,通透地說道,“人在屋簷下,多說多錯,我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那母子倆都不是吃素的,我招惹他們幹什麽。江憬那麽偏袒你,我犯不著觸他黴頭。孫茹婷就更別說了,強勢霸道的掌控欲跟我媽媽不相上下,在她手底下討生活,卻比我媽媽在的時候難過多了。說白了我們才是一條戰線上的難姐難妹,境遇都是一樣的,你不會以為我還有心情嘲諷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