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雨萬萬沒想到, 他隻不過是跟桑逾說了一句有什麽想說的話你見到他當麵說,這姑娘真就不客氣地奔著江憬來的,連到了以後的第一句話都是和江憬說的, 貌似全然忘了自己是打著為他慶生的旗號來的。
他今天收禮物收到手發軟, 其實並不差誰的禮物,可看到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忍不住調侃了一波:“你是真不見外啊, 就空著手來?你看看別人,哪個不是拎著大包小包上門的, 再看看你,簡直見色忘義。”
“我……”桑逾百口莫辯。
她不是沒想過給江鶴雨送禮物, 可不管是買現成的禮物,還是買材料自己製作禮物都需要花錢。
家裏為了給桑玨尋一所好學校上下打點,有不少錢都打了水漂,日子過得雖然算不上拮據,但跟從前比起來,用錢更謹慎了。
小到吃穿用度, 大到方方麵麵,什麽都要省著來。連一向在意生活品質的趙毓芳都妥協了,有段時日沒買過衣服首飾了。
桑逾自然也不好意思伸手管家裏要錢。
依照趙毓芳待人接物的圓滑程度, 要是有心給錢,在聽到她是要去參加同學生日宴的時候,不等她開口要,早把該送什麽禮物替她想好了。
可是沒有。
或許桑玨上學的事隻是一根小小的導火索, 後麵又接二連三發生了許多不便讓她們小孩子知道的事,影響到了桑黎川的生意。
估計被桑玨這麽一拖累, 家裏是真遇上困難了。
一份禮物雖然要不了多少錢, 但趙毓芳總是考慮得更多, 應該是怕她開了這道口子,以後都要給零花錢吧。
她住校,天天穿校服,又不能隨意出校門,除了生活費要不了什麽開銷,能為家裏省下很大一筆錢,貼補桑玨那個不爭氣的女兒。
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非常難受,現在在江鶴雨麵前也有些尷尬。
於是她暗自在心裏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自食其力養活自己,絕不要再像現在這樣,做一個需要向別人伸手要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