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釋說手機沒電了,可渾身就像被抽幹了力氣,隻能軟軟地靠在他身上。
在依賴的人麵前最難堅強,極致的疲憊很快將她席卷起來,墜入黑暗。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躺在**,紀璿動了動身子,發現軟硬度不太習慣。
比租房裏的席夢思稍硬,比家裏的硬板床又稍軟一些。
睜開眼,入目是一片白色,床邊坐著秦肆,正用被子幫她把手蓋上。
她這才感覺到手背的痛意,嚶嚀了聲。
秦肆發現她醒了,低聲道:“別動,當心滾針。”
和她之前見過的病房都不同,這裏隻有一張床,空間也很寬敞。
秦肆幫她捂好手,抬頭看過來,溫聲問:“肚子還疼不疼?”
紀璿搖了搖頭,問:“你怎麽來了?江城的新項目怎麽辦?”
“都安排好了。”秦肆勾著唇,捋開她頰側亂發,“再說了,什麽新項目比你還重要?”
她失聯到手機關機後,他根本無暇去想那些,直接開車趕回來。剛剛醫生說她情況穩定,才出去打了幾通電話,安排好餘下的工作。
一整夜都沒怎麽合眼,擔心她突然醒來,更擔心她醒來後不舒服。
紀璿也發現了他眼下的烏青,鼻頭一酸:“你昨晚沒睡嗎?”
“睡了。”秦肆笑得輕鬆,“在你旁邊眯了會兒。”
“那你……”
紀璿還有好多話要問,卻被他溫柔打斷:“我沒事,別說我了,倒是你自己。”頓了頓,他沒再提昨晚的事:“叔叔阿姨在外麵,要不要告訴他們你醒了?”
“不用了,我不想見——”紀璿煩躁地撇開眼,突然又想起來什麽,哽聲道,“算了,叫我媽進來吧。”
至於紀宏德,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
秦肆出去叫了王女士,自己就在外麵等著。
病房裏隻有母女二人。
因為昨晚的事,王女士不好意思主動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