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把池虞賣出去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
池賀沒讓齊琿跪,讓他坐下說話。
齊琿覺得坐著比跪著更難捱,腰杆挺得像標槍,隻等池賀發落,立刻就磕頭認錯。
池賀一句話問下來,心平氣和,沒有半點怪罪的意思。
可齊琿心裏清楚,池賀一直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
池虞是他的心頭肉,這世上最在乎的人,沒有之一。
在那種險境下,齊琿非但沒有保護好池虞,還親手推她進火坑,說句助紂為虐都不為過。
池賀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齊琿心頭仿佛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
來自池賀的無形壓迫,讓他喘不過氣,“我,我……”
齊琿我了能有一分鍾,終究是扛不住心理壓力,重重跪了下去。
“我當時一心隻想救小瑾,什麽都顧不了,全都是我的錯,老大要罰就罰我,這件事跟小瑾沒有關係,她從始至終都是被動的。”
齊琿長得大高個子,身材健壯,甚至有些魁梧。
從各方麵來看,他都很男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味十足的家夥,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習慣了下跪。
分明是屈辱的動作,他卻樂此不疲。
認錯下跪,求饒也下跪,好像膝蓋一軟,腦門碰地。
示了弱,服了軟,就能避免掉大部分的懲罰。
沒骨氣也就算了,態度倒是放誠懇一點。
結果他現在是在說什麽鬼東西?
他進來是為請罪,還是為寧瑾開脫?
可能池賀這段時間忙著公司的項目,甚少過問別的事,給了齊琿一種奇怪的錯覺——他看起來很好糊弄。
“你的意思是,罰不罰寧瑾,我還得看你的臉色?”池賀似笑非笑的盯著祁朝問。
能保護心愛的女孩,就算受再多苦,齊琿也甘之如飴。
他正自我感動著,池賀的話像一桶冰水,淋得他渾身透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