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上六點,蘇拉坐在鄭永明辦公室裏,聽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律所未來的發展戰略。他早已實現財務自由,偶爾來一趟律所,主要的工作就是給手下幾員大將挨個畫餅。
“……家族辦公室……信托……高淨值客戶……海外……國內……”
鄭永明拿起厚如石塊的保溫杯,喝了口水,權作中場休息。
“蘇拉,你喜歡這個花瓶?”
蘇拉愣了愣,這才醒悟,自己已經盯著牆角那個青瓷描金龍紋大瓶看了很久了。
“是挺好看的,師兄有眼光。”她垂眸抿了口茶。
鄭永明:“我有什麽眼光,都是外包給藝術品公司租的。你要是喜歡,我讓他們拿去你辦公室放著。”
蘇拉連忙擺手:
“別別,這麽氣派,師兄您自己留著吧。”
鄭永明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蘇拉,作為老板,有的事我不該問。但作為師兄,還是多嘴問一句——”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
蘇拉險些一口水噴出來。
“您聽誰說的?”
不應該啊,寧夏向來口風很緊。
“前台小黃看見有個帥哥接你下班。……該不會就是上次那個作家吧?叫什麽鴕鳥還是火烈鳥的……”
……她師兄鄭永明,一個耳目眾多的八卦老男人。
蘇拉僵著臉糾正他:
“渡渡鳥。”
鄭永明響亮地大笑:
“我就知道你有貓膩,大半夜把我薅起來,找瑞熙的吳總查監控,還要員工挨個自查,他們保衛部部長都快被逼瘋了。……快說說,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蘇拉不知從何解釋起,隻好說:
“我們沒談戀愛,就吃了頓飯。”
鄭永明一臉我是過來人你別騙我的神情:
“你有顧慮也正常,現在的男人表裏不一的太多了。要不,師兄幫你查查他,家裏父母幹什麽的,幾套房,幾畝地,談過幾個女朋友,有沒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