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荔娜吃了一驚。
蘇拉已經將正臉轉向了她。杜荔娜看到她臉頰上的白印。那是不久前, 自己的指甲留下的。
來之前,王子猷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和蘇拉和平共處。
怎麽不算和平共處呢?她沒有衝上去搧她的耳光, 已經是和平共處了。
她掐著自己的虎口,盡量平靜地說:
“我沒有盯著你看,我隻是在思考問題。”
蘇拉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 她突然又開口:
“聽說, 你晚上要演講?”
杜荔娜:“是。”
“王家派你上去哭嗎?”
怒火從杜荔娜心尖上一路燎燒到眼底。
這個人, 總有辦法說出最刻薄傷人的話。
“我不會哭。”
“哦?你的稿子上沒有標注淚點嗎?”
“……”
杜荔娜尷尬到腳趾都蜷縮起來。
何止是標了淚點。
在何處哽咽,何處激昂,甚至何處調整一下自己受傷的腿,稿子上都明白地備注了出來。
“關你什麽事?”
蘇拉一扯嘴角。
“我記得高中校慶, 也是你上台演講。”
杜荔娜陡然愣住。
她記起來了。
那年雲上高中校慶, 作為優秀學生代表上台演講的, 本來是蘇拉, 她讀高三,剛考了月考第一, 已經是老師們心中清華北大的種子。
後來,杜宇風聽說了這個消息,在餐桌上淡淡地說了一句:
“娜娜什麽時候也能作為優秀學生代表, 上台演講啊?”
當時她尷尬地和蘇拉對視了一眼,都沒有接話。
沒過幾天, 學校就通知,校慶上發言的學生代表更改為杜荔娜。
老師耐心地跟她們兩人解釋:
一則蘇拉在讀高三,學業緊張, 二來, 杜荔娜的形象氣質更好, 又剛在全市舞蹈比賽上拿了獎,更能代表雲上重視素質教育的精神。
當時,蘇拉毫無抵觸地接受了這個結果。她說,她正愁演講準備占用了刷題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