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荔娜是坐曹叔的車走的, 沒有回家,也不肯接電話。王子猷給她發了幾十條微信,她也沒有回複。
王子猷隻得拚命打曹叔的電話。過了一個多小時, 曹叔回複:
小姐到海邊散散心,有我陪著,放心吧。
王子猷在家裏等了一天, 天色漸暗, 杜荔娜還沒回來。他把心一橫, 開車出了門。
他知道蘇拉居住的公寓,稍微動用了點關係,就毫不費力地查到了她的房間號。攢著一股積蓄已久的怒氣,他直上來到蘇拉家門口, 按響了門鈴。
“開門。”
他低吼一聲。
氟碳塑粉噴塗的灰色防盜門倏然開啟。
一個頭發亂糟糟、穿花襯衫的高大男子打開了門。
兩人四目相對, 都愣住了。
王子猷下意識又掃了眼門牌號。
“王子猷?”
花襯衫先認出了他。
王子猷很意外:
“我們見過?”
第24節
花襯衫不及回答, 略帶磁性的女聲從客廳中傳來。
“誰啊?”
是熟悉的聲音。
但不知為何, 又有些陌生。這聲音柔和得過分,不含敵意, 不抱挑釁,沒有危險。
王子猷側過身,從花襯衫肩上看見了客廳裏坐著的蘇拉。她穿著件寬鬆的家居裙, 頭上包著浴巾,素麵朝天, 像個無害的純良女子。
他回過神,這時留意打量眼前的男子。
仔細看,花襯衫的長相頗為英俊, 但過於隨意的發型和衣著淡化了這種英俊。王子猷對自己的外在打扮要求很高, 他認為, 穿著不僅是為了審美,還體現著男性的自律和修養,乃至地位。
花襯衫眯起眼:
“我們見過,在杜董事長的追悼會上。……我叫林渡,森林的林,渡河的渡。”
他讓開了一條通道,讓蘇拉看得見門口的人。
“原來你……還有別的客人?”
雄性競爭的敵意彌漫開來,王子猷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