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真正清醒過來是在兩天後。
她的傷勢嚴重,傷口發炎引發的低燒高燒不斷。
等到身體機能稍微控製下來又過了五天,醫生才準許一位親屬進重症室探視。
溫煦換了幹淨的無菌服,頭發和臉部被遮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重症室的特護給他簡單的講了些注意事項,這才領了溫煦進入。
病房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搶救醫療器械。
溫禮嘴上還戴著透明的密封呼吸口罩。
她這段時間大部分都在睡眠中度過,又傷得重,還沒有講話的力氣,隻是看著進來的人,眼睛眨了眨。
“小禮。”
溫煦啞著嗓音,喉中顫抖,硬生生忍下了想要上前的衝動。
“好妹妹,苦了你了。”
這場與死亡的搏鬥,可以說是溫禮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才撿回的命。
她身子先天就弱,子彈貫透她的胸膛,刺穿了胸膜又絞傷了肺組織,如果不是鴻景醫院的名醫極力搶救,他會徹底失去自己的妹妹。
溫禮虛弱的眨了眨眼,蒼白的唇微微張著蠕動兩下。
沒能發出聲音,隻是呼出的熱氣在透明呼吸罩上形成一團一團的白霧。
她現在還處在危險期,探視的時間隻給了三分鍾。
護士在後麵拍拍溫煦的肩,提醒他已經過去了一分鍾。
“我的漂亮妹妹,哥哥在外麵等你,你要堅強一點好不好?”
他鼻音很囔,眼角微紅。
肩上已經傳來護士的第二次拍擊了。
溫禮羽睫輕顫,唇瓣合著嘴角微微上揚,回應無聲卻平和。
溫煦喉中一哽,熱意翻湧。
餘光瞥見那枚裝在塑料袋裏的平安符,不知什麽時候掉在了床下。
他彎腰撿起,輕輕放進溫禮手中。
“他既為你求來,那便好好握著,我們都等你出來。”
特護第三次拍了溫煦的肩,提醒探視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