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隻供著一尊金身大佛,腳踩著蓮花,佛像高約有七八米。
大佛神態安詳,高大巍峨。
殿內燭火跳躍,聽得幾名僧人在誦經。
霍醒跟著踏入,霍璟言已經跪在了蒲團上,剛才那名老和尚立在香盞旁,一邊撥弄著佛珠,一邊念誦經文。
他退在一側安靜的等了會兒,就見老和尚從香盞裏取了一枚三角的平安符。
霍璟言接過握在手裏,又衝著佛像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手掌撐地立了起身。
霍醒連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哥。”
話未說完,他就聽到霍璟言嘶啞堅定的聲音。
“回醫院!”
剛扶著走了兩步,身旁人壓抑著顫抖著嗓音吸了口氣,霍醒低頭一看。
他西褲的左邊褲腿,早就被血浸濕透了。
握著帶有香灰平安符的手背,因太過用力,青藍的筋脈在皮膚下凸顯得可怕。
“哥,我背你。”
他這一路精疲力盡,早就沒了下山的力氣。
不知是被曬得中暑還是失血過多,腦袋嗡嗡的刺疼,眼前暈眩著,視線裏大片大片濃霧似的白,眼神渙散得厲害。
霍醒背起霍璟言就朝山下去。
李豐則早就聯係了醫生和救護車在山腳下等待。
幾人手忙腳亂的把霍璟言安置在擔架**。
他頭上的傷口在被紗布簡單的包紮後已經停止流血。
醫生剪開他的褲腿,左邊大腿上被利器戳出來的血糊糊的大洞瞬間暴露在空氣當中,因為具體情況不明,隻能先進行止血。
霍醒緊張的扣著手坐在門邊,害怕得不敢扭頭去看。
他到底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哪裏見過那麽血糊糊的場麵。
嚇得一張臉都慘白慘白。
李豐跟著坐在他身側,也難得的沉默著。
車內各忙各的,除了偶爾能聽到一聲壓抑不住的悶哼,就剩醫療器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