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荒廢的老屋距離市區很遠,周圍沒有人居住的痕跡。
雨下到傍晚就停了,空氣裏混著泥土和濕潤的發黴味道。
天黑下來後,徐恒穿戴整齊的離開了屋子。
溫暖則被留下來看管溫禮。
她靠在牆角,那塊空地上放著一床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破爛褥子,是溫暖特意收拾出來睡覺的地方。
這幾天的奔波逃命,讓她的體力和精神像根琴弦緊緊的繃著,稍微有點動靜,溫暖就能嚇得雙目圓睜,像隻驚弓之鳥。
四周很黑,唯有溫禮腳邊放著一盞亮著微弱黃光的煤油燈。
那是徐恒臨走前給她點的。
溫暖嫉妒的咬著唇瓣,一雙布滿濃濃血絲的眼死死地盯著溫禮。
直到現在,她都還不明白,與溫禮相比起來,自己究竟差到哪裏了。
從前溫家還存在於海城,她是溫大小姐,是皎皎明月,是不入凡塵的聖潔之花,。
明明溫禮不喜交際,那些個名媛卻對她友善,自己努力想要融入的圈子,最後反遭到奚落和白眼。
後來溫家終於破產,溫禮搖身一變又成為了霍家家主的妻子,享盡霍璟言的寵愛。
而自己好不容易得了徐恒,最後落得個流產下場,被作賤,被拋棄。
如今更是成了通緝犯,還要提心吊膽,躲躲藏藏。
“堂姐,你應該很得意吧,就算是這種逃亡的時候,徐恒都想要把你帶在身邊。”
她的聲音低沉,嘶啞中透著恨意。
見溫禮仍舊默默的不言語,一副淡然模樣,溫暖恨得牙根發癢。
目光落在她腳邊的那盞光線暗淡的煤油燈上,溫暖一把搶到自己身旁,似像在證明什麽一樣。
“堂姐,我不比你差,你擁有的,我都搶到手了。”
有風吹來,火光跳躍,暗淡的黃色光影晃動,溫暖的臉隱在光中,表情猙獰又有些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