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江開發區變得空白又寂寥, 警車圍在岸邊, 紅藍變換的信號燈不斷劃過急流。
精通水性的警員已經在腰間綁好了粗繩, 潛入江底。
他們在駕駛座裏救出一個女孩, 那確實就是夏眠。
她被困在座位和安全氣囊中間, 臉上是探照燈留下的影子。
夏眠渾身濕漉,因為車翻進了江裏, 車身整個反轉過來, 她的頭頂頂著江底, 額角全都是血。
她的右肩背部還有一個深深的彈孔, 狙擊手在追擊藍錐的吉普車不斷掃射而誤傷了她。
夏眠閉著眼睛, 臉龐素淨,原本就白皙的臉頰毫無血色,安靜得沒了生氣。
邵義看著她的模樣, 眼睛就變得猩紅濕潤了。
他雙腿沉重地像鉛石, 跪倒在她的麵前。
明明被藍錐用槍打中時,這個男人還屹立不倒。
葉介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別了過去。
他的心同樣被一雙手抓得實疼。
邵義緊咬著牙齒, 看著夏眠被送上了警車,前往醫院。
而後,邵義麵色又翻滾出無盡的陰毒和狠厲。
藍錐還清醒著,被警察揪著雙手背到了後背。
邵義重新站起來, 仿佛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往他臉上便揍了狠狠的一拳。
藍錐嘴角帶著一口血,笑著看他, 仿佛獲得了某種勝利。
“邵義!”
葉介衝過去攔住他。
邵義的眼睛布滿血絲,近乎咬牙切齒:“她要是出事了,我也會讓你……”
“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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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義到了醫院對雙腿進行包紮,他傷勢本來就嚴重,傷口卻在外部暴露這麽長時間,還堅持走動,醫生告訴他要是再硬抗以後也別想再直立行走了。
他仿佛什麽都聽不進去,失魂落魄。現今坐在輪椅上,守在手術室的外麵。
整個走廊很安靜,有葉介和幾名警員,他們都沉默著,互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