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窈指尖還轉著墨鏡, 聞言,愣了。
她瞥了眼秦書宜,眼裏的疑問很直接——
不是說好你才是傅春景親女兒嗎?
還沒等到你們母女情深, 為什麽要摻和上我這個無辜群眾??
秦書宜錯理解成了挑釁, 回以一笑:“你先進去吧。”
走進去的同一時刻, 盛明窈想起絲異常。
秦書宜見到她, 就默認她是來看沈時洲生母的?
按理說, 不該是驚訝嗎?
在她昏昏欲睡這大半天裏, 難道又有什麽消息傳開了嗎。
盛明窈收回神, 走過玄關,一眼便看見了坐在病床邊的女人。
她心裏微微驚訝。
沈時洲媽媽的樣子,完全超出了她之前的設想。
她先入為主,覺得傅春景是被自己氣進醫院的,剛才又被秦書宜上了眼藥。
因此, 心裏勾勒出來的形象,要麽病氣脆弱, 喜歡哀哀怨怨向兒子無形施壓;要麽臉上塗著精致厚重的妝容,儀態高貴,做足了貴太太的架子。
但是萬萬沒想到,第一次見傅春景女士, 她竟然在床邊削蘋果。
身上是一條溫柔大方的水藍波紋長裙,頭發半紮著,歲月好像對美人格外優待,明明估算下來應該是接近五十的年紀, 看著卻像三十出頭。
表情也沒有同齡貴婦砸重金保養出來的那樣僵硬。
讓人有種很想湊過去親近的感覺。
盛明窈恍然覺得,沈時洲應該更多的是遺傳到了他父親吧?
傅女士身上的氣質,跟他可是沒有一點半點的相似之處。
“是明窈來了啊。”傅春景放下小刀, 用絲帕擦了擦手指,伸手招她,“站著愣著幹什麽?過來坐坐。”
盛明窈應聲,慢慢挪啊挪,沒有選擇坐在她身邊,而是坐在了病床旁的小沙發上。
傅春景起身,把裝著蘋果片的托盤放在她麵前的小茶幾上:“剛洗的,知道小姑娘愛美,晚上不怎麽吃東西,所以就削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