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重點不在哭,而在怎麽哭。
楚溪客沒有盲目搞事情,而是先讓最熟悉太學的黃瑜打聽了一下國子監那邊的情況。
——國子監, 是朝廷設置的主管國子學、太學、四門學,以及律學、書學、算學的機構, 不像太學一樣是教學場所, 更偏向於辦公的衙門。
其中,最高主管人就是國子祭酒,往下有兩名司業、一名國子丞、一名主簿。
黃瑜來太學好幾年了,最初是在天字班, 後來祖父得罪了今上被貶官,他也就從天字班轉到了黃字班, 而且原本預定的舉薦名額也沒有了,這些年就一直在太學蹉跎著。
楚溪客其實挺佩服他的, 黃瑜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兩歲,尋常這個年紀的世家子弟最重臉麵, 陡然間麵對如此大的落差,尋常人恐怕會就此一蹶不振, 甚至退學離京。
黃瑜卻整天樂嗬嗬的,十分熱心, 幫助過不少初來乍到的學子, 甚至直講,因此人脈極廣。
沒一會兒,他就打聽出來了:“趙祭酒不在,說是去了禮部, 商討科舉事宜, 如今管事的是兩名司業, 一個姓趙,一個姓鄭。”
楚溪客壞兮兮一笑,也就是說,不管他們今日怎麽鬧騰,都不會連累到自家師公了!
天意啊!
他當即問:“這兩位司業哪個是管錢的?”
“鄭司業。”黃瑜說,“趙司業主管授課安排以及人事分派,平日裏六處的開銷以至諸位博士的冬夏補貼,都由鄭司業來定。”
楚溪客謹慎地問:“這位鄭司業莫非是滎陽鄭氏?”不然為何得了這麽個肥差?
黃瑜搖搖頭:“鄭司業是長安人,和滎陽沒什麽關係,不過……”他壓低聲音,“小道消息,都說他是今上的眼線。”
嘿,這不就天時地利人和了嗎?既然是今上的人,那八成是自家阿爹和師公的對手,還有什麽可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