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3)
4月1日愚人節之後,春日原野接連幾天沒有回家,我開始以為是所謂愚人節遊戲,後來,遊戲似乎被無限地延長了。
“請問,春日原野在嗎?”
“哦,他?他可能一會兒就到,他一向上班很準時的。”我很少在上午把電話打到他們辦公室,因為以前上班的時候,我知道上午九十點是辦公室最忙的時候,我盡量不在上班時間打擾丈夫,沒什麽要緊事,盡量不打電話給他。
可是,4月2日這一天似乎有所不同,頭天晚上,春日原野一夜未歸,這種情況以前也是有的,但他總是在第二天一大早打來電話,說明他的情況,要麽和同事一起喝酒,醉得不成樣了,就幹脆在同事那兒湊和一宿;要麽就是加班加到太晚,幹脆就睡辦公室了,總之一大早肯定會
得到他的準確消息,像現在這樣既不在辦公室,又沒有電話打過來,一次也沒有過。
我相信了他們辦公室同事的話,總以為過幾分鍾他就會來像平時那樣來上班,放好手裏的包,先順手拿起桌上的電話,往家裏打一個。
“喂,是我啊。”他說,“昨天真對不起,臨時有點事,電話也忘打了,手機又正好沒電,所以——”
我多希望有這樣一個電話打來,聽聽他的聲音我就放心了,我就可以踏踏實實地再睡一會兒,或者幹脆去外麵走走,到穹頂遊泳館去遊泳。
每隔5分鍾我就往他們辦公室掛一個電話。
“沒還沒來。”
“他不在。”
“請等一下,哦,春日原野上午沒來。”
每打一次電話,我的心就往下墜一次,混身上下越來
越冷,從頭頂一直涼到腳恥尖,我有時奇怪地盯著電話,等待它響,看那上麵一閃一閃的、不斷變幻的數字,心裏莫名地緊張,我像被人用按釘釘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