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突兀的一巴掌,誰都不曾預料。
我怔怔地歪側著頭,隻聽著身前有人拉住了他,厲聲。“你幹什麽!她都這樣了,你還打她!我叫你來,不是叫你來欺負她的!”
“欺負?哼哼——”寶寶卻是冷笑,分明漠然。“如果一巴掌也算欺負,那更殘忍的事情叫做什麽?叫傷害,叫強暴,還是叫五馬分屍啊!”
“你特麽瘋了吧!”不由分說,寒宵反過身就把原本拉在懷裏的人甩了出去。隻聽見哐當一聲,寶寶撞在了門上。
可是,我卻在心裏偷笑:不是為著寒宵打他,而是,那一扇玻璃門,沒有被撞破。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麽呀!不吃飯就不吃飯嘛,砸什麽場子啊!你們覺得我們這裏是沒人是嗎!信不信我立馬就叫人來端了你們!”
終於,一直待在後麵看戲的人們忍受不住,大罵了一聲。可是,她到底沒什麽動靜,隻杏目圓睜地站在台階上。
但是不得不說,相較於我,她太有力量。
撇了撇嘴,寒宵冷冷地白了寶寶一眼,轉身看向服務員。“抱歉了。這些東西多少錢。”
“不貴,五百!”
“老板娘,你要不要這麽狠!你的玻璃門沒壞呢。”寒宵陪笑著說,聽起來竟有些狼狽不堪:也是。一個平時寡言少語的人,叫他說這種話,到底也是難為。
“沒壞啊?是啊,我又沒說五百是賠玻璃的錢——你們在這裏打架,壞了我們家的風水和道場。萬一老天爺不保佑我們怎麽辦。回頭燒香請神仙難道不用花錢嗎!”
她是那樣幹脆,霸道地讓人抽搐。
可是,硬氣如寶寶,此時此刻倒像是被徹底激怒了一般。“五百?”他凶惡地說,不及提防,竟是突然回首,猛然一拳砸上。
而隻轉眼鏗鏘,玻璃碎散一地,嘩啦啦,像是淒慘的流星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