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搖了搖頭,“哈哈”地笑出了聲:“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來勸我原諒她,明明是她開車撞了我,明明是她錯了,不是嗎?為什麽你們不去勸程穗影來跟我道歉,反而一個勁兒地勸我原諒她,請問憑什麽?”
暖城說,因為原諒能讓一切都變得好起來。
許晴卷起病服的衣袖,伸過手觸及到桌上的橙子,像模像樣地剝了起來,黃色的水漬黏在手上,把指甲都染成了黃色,她頭也不抬,你走吧。
我不介意,在世界麵前,我渺小得被縮成了成千上萬分之一;但是我介意,在命運麵前,我的生活被損耗得暗無天日。為什麽我自以為是的怨恨,那麽有理有據,卻反而像是一場被所有人嫌棄的笑話和鬧劇。
暖城像是發瘋似的抓起許晴的手臂,驚訝地叫道:“為什麽,你的手臂上怎麽會有這個,你怎麽可能會有這個?”又是一陣的自言自語:“怎麽可能?怎麽可以?”
“神經病!”許晴輕輕地摸了摸發燙的胳膊,生氣地白了一眼。
暖城搖了搖頭,神神叨叨地跑出了病房,連病房外所有人的納悶都被忽略,直到他跑出了醫院,之後誰再也沒有見過暖城。
許晴把一大半的橙子都塞進嘴巴裏,酸味溢出,她含著淚把手掌輕輕地放在心的位置上,她問自己,你究竟能帶給我什麽,是一場劫難還是一場造化?她又看著一個陌生的女生走了進來,坐在床邊的座椅上,淡淡地看著許晴在笑。
“你又是誰找來的說客?”許晴不屑地說。
“我是程穗影的情敵。”寒冰欣輕輕地說,“我喜歡的人一直都喜歡她哎。”許晴把眼神移到寒冰欣的身上,問:“你喜歡暖城?”
寒冰欣笑了笑,暖城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生,對吧?
許晴冷笑了幾聲,又扭過頭,自顧自地剝著橙子,自顧自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