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啊?”楊之然的聲音低低,好不驚訝,“也好,反正你和楊率在一起這麽多年,也不差這四年,有他照顧你,我還比較放心。”程穗影抬起頭:“之然,為什麽你不罵我?我明明在無理取鬧,晴哲把所有的一切都跟我解釋清楚了,我還是不相信,我還是很介意,所以我自作主張改了自己的誌願,所有人都以為我要去北京,最後我去的是上海,我懦弱,我膽小,我連通知都不敢通知晴哲,我把一切都想做理所當然為自己好,不管不顧任何人的想法,我這樣不懂事,為什麽你不罵我不打我?”
情緒在一個點爆發。人都有自知之明,隻是人的自尊,會把人的自知之明掩蓋住。
許晴把自己喝了一半的卡布奇諾倒入程穗影裝有白開水的玻璃杯裏,咖啡色的**混在透明的水裏,侵蝕,占有,最後也混成暗沌的顏色。“你有冰水的涼,我有卡布奇諾的苦,混合在一起,卻再也不是誰的誰。你不能強求我有你的想法,我是有獨立思想的一個人,你的做法都是你自己的決定,我無從幹涉,我聽你說,不代表我讚成你的意見,每個人都要學會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對錯是非,時間自然會證明。”
“最重要的是,你有沒有聽你內心的聲音。”許晴舉起玻璃杯,示意一番,喝了一口,臉上的表情皺在一塊兒:“意料之中,很難喝。”然後在程穗影的一臉茫然之中,叫了服務員再來一杯卡布奇諾和冰水。
“不過,東西可以重新來過,時間和人都不是東西,他們沒有辦法再來一次。”楊之然笑了笑,把玻璃杯往角落裏塞。
“之然,我不想我後悔。”程穗影把服務員遞過來的卡布奇諾拿到自己的麵前,“看樣子我該自己嚐一點苦了,這樣以後我再經受一些苦的時候,才不會那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