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曆上標紅的數字,備注上寫著:大學伊始。
程穗影把準備好的衣服和一些必用藥品都整理好,規規整整地放在行李箱裏,然後慢慢地走在床沿邊,緩緩地拉開抽屜,一張大紅色的信封映入眼簾,對著躺在**玩手機的楊率,慢慢開口:“楊率,我有事情想和你說。”楊率頭也不抬,繼續擺弄著手機:“說吧,不要太矯情,我是不會哭的,又不是不會見麵了,況且你和晴哲沒有我這個大電燈泡,你應該非常高興的吧。”
抽屜裏,紅色的大信封,明確標注著“錄取通知書”幾個大字,程穗影蹲下身來,慢慢拿起薄薄的信封,聲音依舊輕輕的:“我沒有和晴哲天一所學校,我也沒有填北京的學校,我的大學就是你報考的那一所。”
“嗯。”楊率淡淡地回應,一副安然的樣子,而後才意識到耳朵聽到的事實,手機顫抖著落在了地毯上,整個人從**跳起來,踉蹌地爬到程穗影的身旁,奪過她手中的信封,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一下子呆住了:“你怎麽也去上海了呢?有沒有搞錯?你不是一直計劃和晴哲去北京的嗎?”
“楊率,晴哲也以為明天我會和他一起去北京。”程穗影無奈地玩著窗外,言語間透著悲傷的語調,楊率激動的情緒漸漸平緩下來,發生一件事,兩個人裏總要有一個人是冷靜的:“穗,你到底想幹什麽?”
程穗影默默地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太多的情緒耿懷在心頭,一個心頭的結,她一直都很介意,介意許晴的存在,介意許晴一句“晴哲永遠都會記得我愛喝牛奶”,介意她的愛情裏有雜質。感情裏,容不得有結,一結一疙瘩,時間會慢慢擴大縫隙,直至將感情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穗,我知道你不會無故地無理取鬧,可是請你不要每一次都自作主張,不要每一次都覺得你自己的事情隻有你自己在意。我媽以為你要去北京,偷偷在房間裏哭了好幾個晚上了,幹爸平時是沒有什麽反應,但是心裏也難過的,現在你突然不去北京了,我媽和幹爸是會開心的。可是你有沒有考慮過哲的感受,他滿懷希望地以為你們明天要一起去北京,結果呢?他都不知道他已經被人拋棄了。”楊率麵神情嚴肅,嚴肅地訓斥著程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