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月色越發顯得淒涼。又圓又大的月亮停駐在夜空裏,顯得蒼白而陰森。世界在模糊的月光下顯得朦朧。都說距離產生美,其實朦朧也正是因為距離而產生的。
殊不知,朦朧美是可以致命的,這跟紅顏禍水的道理無多大區別。我也不停地在這朦朧的世界裏尋找一個人,越尋心卻越空。
那個好心捐心髒給我的人,我除了知道他姓韋,別的卻一無所知。人海茫茫,他若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那我就是掘地三尺也難找。隻是,他舍命救了我,我卻無法感激他。
我祈禱上天,哪怕讓我遇到他的親人朋友,讓我補償他們也好。隻是不知,有生之年是否能了結這個心願了。
又是一個綠草如茵的春天。草長鶯飛,百花爭豔,跟我想象之中的春天無多大區別。
站在辦公室裏的落地窗前,俯瞰腳下的世界,心中有許多不一樣的感覺在翻騰。有笑看雲展雲舒的坦蕩,有成就了輝煌事業的喜悅,也有嚐盡了心酸人生的堅強。有時候我都會忍不住懷疑自己:怎麽越來越多愁善感了。不懷疑還好,一懷疑腦子就亂得不得了。正沉思著,門外一陣敲門聲。
我揉了揉額角,沉聲道:“進來。”
秘書問道:“董事長,尹氏集團董事尹天恒的母親打電話找您,您要接聽電話嗎?”
我沉思了會,推辭道:“不了,就說我不在。”
“好,那我先出去了。”
我坐在真皮座椅上,把頭輕輕的靠在上麵。沉思著:尹天恒母親怎麽會找我?自我失憶後,在外界也有所聞:尹淵則,也就是尹文哲跟尹天恒的父親,說他當年密謀殺害我父母,現在已被執行死刑。
如今尹天恒他母親找上門來,不知為了何事。兩家人有段血海深仇,自然是不見為妙。更讓我疑惑的是,怎麽尹氏集團董事長說換人就換人,尹文哲到底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