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棉輕輕按壓在手背擦傷處,薄荷般的涼意順著神經末梢迅速蔓延。
時笙垂眸盯著手背上的細小的擦傷,眉梢挑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瓷瓶底部凸起的暗紋硌著掌心,她下意識摩挲兩下。
這麽多年以來,她用過不少外傷藥,一下就能感覺到其中的差別。
沒想到沈陸離這個人不怎麽樣,不過推薦的藥房倒確實不錯。
等她有空,就再去藥房買一些回來常備著。
而同樣在這個時候,京市某棟別墅內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刺破寂靜。
女人握著電話,一臉的驚慌失色:“你說什麽,時笙回來了!這怎麽可能?你確定親眼看到了她?”
電話那頭傳來呼吸略微急促的男聲:“表姨,我親眼看見的!她今天去學校教務處銷的假,還簽了字……”
“給我盯緊她!”她突然提高聲調,鑲鑽的戒指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血痕,“任何動靜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女人強裝著鎮定,隻是掛斷電話後,她身子一軟,摔坐在了沙發上,水晶吊燈的光刺得她眼眶發疼。
這怎麽可能呢?
跛豪提前在R國布下了天羅地網,那個死丫頭怎麽還能回來?
難道她成精了還有九條命不成?
如果,如果她被時家找到了,自己做的一切豈不是全部打了水漂?
不!她不允許!
想到這裏,她連忙又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可惜聽筒中除了“嘟嘟”的聲音,遲遲沒人接聽。
女人緊緊捏著手機,指尖都有些泛白。
跛豪人呢?
就算計劃失敗,他起碼也應該告訴自己啊?
怎麽會這麽悄無聲息地消失。
女人沉著臉想了半天,最後得出了跛豪帶錢跑路的結論,畢竟陰奉陽違這種事,他十八年前也不是沒做過。
她絲毫沒有往時笙身上想。
一個十八歲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怎麽可能對付得了跛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