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禮緩聲開口:“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初鸞捏緊了包帶,回過身,低聲囁嚅:“我也有不對。”
靳宴禮垂眸,看她手腕上的發圈,絲質碎花,飄逸輕軟。
他語氣輕淡,又仿佛帶了幾分妥協的意味。總之是拿她沒辦法,隻能丟盔卸甲地認輸一般:“那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
初鸞聲音低軟:“我本來也沒想和你吵架。”
她隻是想慢慢地和他劃清界限而已。
就像剛開始那樣,他們名義上是夫妻,但各過各的,誰也別摻和進對方的生活裏。
“嗯,都是我不好。”
靳宴禮說著,從沙發上起身,去到樓梯前,抬起她的手,摘下發圈,果然看見她素白的手腕上紅痕驚心,幾乎歎氣一般,他又說了聲抱歉。
初鸞不自在地蜷縮了一下指尖。
聽見靳宴禮要為她上藥,她咬了咬舌尖,強迫自己冷硬心腸:“不用了……明天就消下去了。”
靳宴禮抬眼,眸光微暗,像一潭深水:“我怎麽記得不是這樣。”
她皮膚嬌嫩,事後身上青紅斑駁的印記,沒有三五天,輕易消不下去。
初鸞偏過頭:“……我自己動手也可以。”
靳宴禮眸光靜靜落在她臉上,默然片刻,忽然說:“那你給我塗藥吧。”
他卷起衣袖,給她看手臂上的瘀痕。
都是被她用包砸的。
初鸞睜圓眼睛,抬起指尖,輕輕碰了一下他微涼的手臂:“……疼嗎?”
“不疼。”
靳宴禮垂眼,看見她修剪圓潤的指甲,粉白的指尖,重又低聲說了一遍:“不疼。”
但是有點癢。
氣性上頭的時候初鸞什麽事都做得出來,但現在冷靜下來,良知被喚醒,初鸞又覺得自己或許是有些過分。
但她仍然仰著脖頸,不肯低頭:“都是你自找的。要是我說讓你放手你就放手,怎麽會被我打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