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鸞循序漸進:“他原本不喜歡我,把我當空氣,今天卻主動低頭。”
靳宴禮知道她想說什麽,無非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之類的話。
他嗓音清淡地開口,問她:“你以為他為什麽這樣?還不是看你和二伯母不對付。”
初鸞:“……你怎麽知道?”
她狐疑地看著他,想起他之前要旁聽她和律師去盈序談判解約的事,一時覺得不可思議,他對身邊的人事掌控欲居然強到這個地步?
靳宴禮被她看得啞然:“你以為是什麽原因?難道我還會讓靳宴書向我報備你在老宅的一舉一動?”
初鸞心虛:“我可沒說。”
“是他一進門就聽見你們在吵嚷,覺得新鮮,才和我轉述。”靳宴禮嗓音敲金擊玉一般,矜冷地和她解釋。
隻省去一句“從前沒看出來,大嫂還有這麽威風”沒提。
小屁孩懂什麽,這就算威風了?
初鸞麵色淡然,已經習慣他走到哪兒都有人通風報信,靜了一會兒,又舊話重提:
“妯娌聚在一起,難免要說些家長裏短。我今天沒吃虧,往後跟兩位伯母,甚至……再打交道,也不會吃虧,更不會丟了你的麵子。”
“但今天畢竟是家宴,如果不露麵,就是我們的不是了。”
靳宴禮臉上愈發不好看。
她以為他今天這一通發作,隻是為了維護自己的麵子?
“就算不是,又怎麽樣?”
初鸞不知道他在跟誰較勁,又想到阿爾維德說他像一條惡龍。
真沒見過哪條惡龍是這樣的。
她順著毛捋:“也不怎麽樣,但兩位伯母隻會覺得是她們贏了,往後在我們麵前,還要再拿喬。就算你心裏服氣,不跟她們計較,我也吃不了這樣的虧。”
看靳宴禮麵色鬆動,初鸞又趁熱打鐵:“我們回去,也不是服軟認輸,哪怕就是為了膈應她們,也得入席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