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鸞磨磨蹭蹭地換好了衣服,就看見靳宴禮把平板遞了過來,上麵正播放一段視頻,色調昏暗,聲音嘈雜。
“幹什麽?”
靳宴禮解釋:“觀蘭的監控。我讓季則衡截取了從我進門到最後離開,總共22分16秒的時長。在第20分34秒,你電話打過來,而正好有人接了這個電話,以至於造成誤會;第21分58秒,祝汲接到你的通知,隨後給我打電話,緊接著,我穿上外套出門。”
初鸞聲音低低地應道:“知道了。”
也沒有接過平板逐幀檢閱的意思。
“我的事情說完了,現在說說你的?”靳宴禮垂眸看著初鸞,來時路上祝汲已經把前因後果,以及從恒悅調取的監控發給了他。
他想不通為什麽她膽子會這麽大,萬一對方有精神疾病,又或者是反社會人格,那她該怎麽辦?
初鸞一聽他這個語氣就心道不好,知道他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地說教,她默默地將手裏絲絨的長裙拉起來蓋在臉上,甕聲甕氣地開口:“我好累了,能不能後麵再說?”
靳宴禮點頭:“可以。”
可以?
初鸞動了動指尖,悄悄地把裙子往下拉了小小的一截,隻露出眼睛望著他,想不明白他怎麽忽然這麽好說話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他說:“以後出門讓保鏢跟著。”
靳宴禮說完,沒等到她反駁,抬眼去看,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纖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落蝶翅一般的陰影,臉上的妝早就哭花,口紅也掉了色,顯露出她原本淺淡的唇色。
小花貓。
靳宴禮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唇角微牽,而後傾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個淺淡的吻。
收了心神,他再度打開手機,確定在祝汲之前,最新一則通話記錄仍然停止在晚上他進觀蘭之前,又拿起平板,將亮度調暗,關掉聲音,將進度條拉到第20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