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必須搞到錢!
有了錢,才能養兵,才能收攏那些有本事的亡命徒,才能真正攥一支隻聽他號令的刀把子。
李泰的毒計,朝堂的傾軋,乃至父皇那深沉難測的心意……兜裏有錢,腰杆子才能硬,才有周旋的本錢。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幾句聽著嚇人的話,可不是喊著玩的。
他缺錢,缺權,缺一支隻認他李乾的鐵打隊伍。
沒這些,那宏願就是空中樓閣,鏡花水月。
蘇家,是他撬動這一切的第一根杠杆。
這隻是個開始,後麵要幹的事,還多著呢。
輪椅轉動,吱呀一聲輕響,他又回到了書案前。
李泰,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蘇亶回到自家府邸,已是亥時。
偌大的長安城早已沉睡,唯獨蘇府深處的書房,依舊亮著燈。
他揮退了所有下人,隻留下蘇家的幾個心腹:他的兩個親弟弟,還有一個管著家族雜務的老族叔。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事情……就是這樣。”
蘇亶的聲音有些幹澀,他挑揀著在東宮花廳與太子的那番密談,撿著能說的部分,緩緩道來。
那石破天驚的“四句箴言”,他沒敢提,隻重點說了太子描述的幾樣“奇技**巧”,以及合作的意向。
書房裏靜得可怕,隻有燈芯偶爾炸開一朵火花,發出“畢剝”的輕響。
幾位蘇家族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全是掩不住的驚疑。
“大哥,這……太子爺說的,也太懸乎了吧!油能做肥皂?用水汽蒸酒?糖還能變白?鹽也能弄得更幹淨?”
蘇亶的二弟在工部混了個職位,管些修修補補的活計,對工藝多少懂點皮毛,此刻卻感覺腦子嗡嗡作響,像是聽了天書。
“這……真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