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我不想說,是太過肮髒惡心了,我難以啟齒罷了。
可是,我忽然發現,原來秘密壓在心裏久了,真的會讓人瘋掉的………”
就如予歡所說,她藏著的不是秘密,而是讓她的恐懼記憶而已!
予歡已經忍到了極限,她再不想忍了。
她做錯了什麽呢?她不過隻是目睹了一場人性之惡,她為什麽要懲罰自己?
“這個秘密我從未和任何人講過,包括文脂。
文脂也隻以為我害怕雷電是因為兒時被關祠堂所致。
這麽多年裏每每雷雨交加,我便想起那夜,想起那名仆婦絕望而無助的求救和嗚咽。
我知道,那仆婦就在我的隔壁房間裏,可我縮在被子拚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發出聲,我真的害怕極了。
當時我的大腦是空白的,可是那房裏男人汙穢的話語,不堪的聲音像是無孔不入的鑽進我的耳朵裏。
知道嗎,人在害怕到極致的時候,真的會做出無限可能的事……”
裴梓雋手背青筋鼓起,秀麗的眉目間染上可怕的冷戾,周身散發出鋪天蓋地的冰寒之氣。
他知道那名仆婦發生了什麽,可予歡當年那麽小,那雙純粹的心裏卻染了世間的肮髒。
他可以想象,當時她該是何等的害怕和恐懼。
沈予歡被打斷,聽到他的話,她伸出手從枕下摸出那把匕首。
暗夜裏,匕首散發出森冷的暗芒,沈予歡聲音縹緲的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如何走進隔壁房間的,我隻知道,我就用這把匕首將那人給殺了!
我不知紮了那人多少刀,我隻知道滿榻令人作嘔又刺眼的血,而我也染了滿臉滿身……”
“嫂嫂很好……”裴梓雋眼角有些濕潤,幽深眸底的霧靄翻湧成浪。
他的手指動了動,他想將她擁進懷裏。
沈予歡強扯了扯嘴角,“你知道嗎?當我父親和母親得知後,竟然用著看怪物的眼神看我。然後,你知道他們說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