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泊淮眼裏閃過一抹鋒銳,垂眼端起酒盞,不著痕跡的道:“這位裴指揮果然年輕有為,心氣高傲……”
他的言外之意是裴梓雋眼高於頂,目中無人。
趙玄與裴梓雋關係最好,當然不容人誤會了去,便解釋起來……
……
夜風裹著山雨欲來的潮氣湧進房裏。
沈予歡迷迷糊糊間睜開惺忪的眼,恰好目睹一抹極亮的銀白劈開濃墨的夜幕。
一瞬間,沈予歡睡意全消,頓時滿眼覆上驚恐,幾乎是習慣性的,她準確的從枕下握住了匕首。
整個人縮進被子裏,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成一團。
盤旋在心海深處的記憶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刹那,她被絕望和恐懼吞沒。
沈予歡死死的咬著唇,黑暗裏,她大張著雙眸,阻止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她想叫文脂,可是她的喉嚨好像被人扼住了般,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一聲淒厲的雷鳴在耳邊炸響……
“唔……”沈予歡的驚呼戛然而止在喉間。
她的眼淚瞬間湧滿眼眶,恐懼鋪天蓋地。
極致亮白的光,男人死不瞑目的雙眼,鮮紅刺目的血,構成一幅猙獰的畫麵。
腳步聲逐漸靠近,步步鏗鏘有力,振聾發聵的敲擊著她的耳膜,她清楚聽到了自己仿若快要跳出喉嚨的心跳聲。
沈予歡整個人都陷入進了無助絕望的沼澤裏……
任何的聲響似乎都被放大了數倍,變得尖銳刺耳。
予歡如在噩夢即將來臨的恐懼裏掙紮。
無數次驚恐的噩夢輪回,她被侵蝕到崩潰,崩潰的盡頭是她的孤注一擲。
迫人的雷聲再次咆哮而來,隨著女子的絕望和撕心裂肺的尖叫,以及男人邪惡的笑聲充斥著她的耳膜。
沈予歡雙眸裏的驚恐不在,被刺骨的冰冷和濃烈的殺意取代。
三步!
兩步!
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