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了,意識到剛剛自己說了什麽之後,裴寂淵也有些尷尬,轉身就跑。
花娘的事她不會插手,將人送到醫館就是仁至義盡了。
隻是晚上隔壁突然爆發的激烈爭吵,還是讓江棲月和裴寂淵沒睡好。
陳家老太太尖厲的嗓音穿透牆壁:“你這不下蛋的母雞還敢頂嘴?我兒不休了你,我就一頭撞死在這!”
“娘!您消消氣……”陳掌櫃的聲音又在和稀泥。
“我受夠了!”
花娘的聲音顫抖卻堅定,與平日的溫順判若兩人:“這些年我當牛做馬,您卻連病都不讓我治!大夫說了,我懷不上孩子都是因為月子裏您……”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反了天了!兒啊,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都敢跟我頂嘴了?必須休了她!”
“休就休!”
花娘突然拔高聲音:“不用你們休,我要和離!我要到縣衙敲鼓鳴冤!讓縣太爺評評理,到底孰是孰非!”
江棲月和裴寂淵對視一眼,同時坐起身。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三個孩子抱著枕頭站在門口,眼睛紅紅的。
“爹……”
裴玉瑩聲音哽咽:“小滿哭得好厲害……”
裴毅軒咬著嘴唇:“他娘是不是不要他了?就像……就像我娘一樣……”
裴小寶已經不太記得自己的父母了,隻是幼兒時離開熟悉的人和環境,那種不安依舊藏在記憶深處。
聽到小滿的哭聲,他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撲到裴寂淵懷裏,一抽一抽地叫“爹”。
裴寂淵大手輕撫著孩子的後背,目光複雜。
江棲月心疼地把三個孩子攬到**:“不會的,小滿娘親隻是……隻是暫時離開。”
隔壁傳來“砰”的摔門聲,接著是小滿撕心裂肺的哭喊:“娘!你別走!娘——”
這哭聲像刀子一樣剮在每個人心上。裴玉瑩委屈地抹淚:“我……我小時候一直都沒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