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輕柔地撫過每一道傷痕,從額頭到臉頰,再到下頜,脖子……
裴寂淵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清洌的藥香和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交織起來,讓他有些口幹舌燥。
“別動。”
江棲月俯身湊近,仔細檢查著每一處塗抹過的地方:“這藥膏要塗均勻,好好吸收掉才能有效果。這麽貴的藥材,必須好好利用起來。”
她說話時,水潤的紅唇一開一合。
裴寂淵呼吸一滯,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布料,突然反應過來,他好像捏著她的裙邊。
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江棲月塗完最後一處,正要直起身子,奈何裴寂淵剛剛無意識地扯住了她的裙子沒撒手,她被拽得整個人向前跌去——
裴寂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兩人距離驟然拉近,鼻尖幾乎相觸,江棲月的唇更是差一點就親到他了,這個距離……
江棲月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還有那抹來不及掩飾的熾熱。
“這傷……”
江棲月輕聲問:“到底是怎麽來的?”
裴寂淵眼神一暗:“兩年前,一場惡戰。”
“看樣子也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當時一定很疼吧?”
他沉默片刻,低聲道:“當時不覺得。”
藥膏漸漸滲入皮膚,開始發熱。裴寂淵感到疤痕處傳來奇異的麻癢感,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底下生長。他不自在地動了動,卻被江棲月按住肩膀。
“別撓。”
她嚴肅地說:“這是藥效發作了,新肉在長。”
她靠得更近了些,呼吸輕輕拂過他的下巴。
裴寂淵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混合著藥香,莫名讓人心安。
燭光下,她專注的側臉鍍著一層柔和的暖色,鼻尖上還有一點剛才熬藥時蹭到的灰。
鬼使神差的,裴寂淵伸手替她擦掉了那點白色,捏了捏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