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韻和畫著精致妝容的臉瞬間垮掉。
在周家,隻有老爺子能管得住周北冥。
來告過狀的人很多,周北冥或多或少挨過訓。
她在老爺子麵前,就像有了靠山:“你罵誰呢!我是你姑姑,你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周北冥長臂搭在蘇念身後的沙發上,手指捏著她的耳墜玩。
蘇念緊張,身體僵硬,坐得板正,就差手背在身後,像個小學生。
周北冥見她的模樣,低笑。
一雙眼,混不吝。
他道:“小白兔,別人欺負我,你是不是該為我說句話?”
欺負他?
誰欺負他?
蘇念不知道要怎麽為他說話。
弱雞兩個字寫在她臉上,他看不見?
她不會罵人,也不會跟人吵架。
奈何周北冥的眼神像刀片,好似她不說點什麽,就要把她淩遲。
蘇念鼓起勇氣,弱弱地說,“反彈。”
真的很弱。
聲若蚊吟。
若不是書房過於安靜,其他三人可能聽不清。
這是她最拿得出手的殺手鐧。
以前隻會在心裏默念,這是唯一一次說出來。
說完害羞了,臉在發熱。
也不知道是不是殺傷力太大,書房更安靜,落針可聞。
就連一向火雞脾氣的周韻和半晌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嗬嗬。”
周北冥被逗笑了,愉悅的笑聲打破了書房死水般的寧靜。
蘇念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
她看向周北冥。
許是書房的燈過於柔和,這男人的笑暈開,蘇念竟然被蠱惑了心智,幾分失神。
然而他一開口就煞風景,“大姑,念念說你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蘇念沒說,卻又好像說了。
反彈回去的不就是這句話。
她耳朵也紅了,越來越不好意思。
張了張嘴,想解釋。
轉念,她是周北冥這邊的,立場隻得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