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裏。
沈老夫人正在審問沈之昂:“誰教你說的那些話?什麽叫你長姐掌家又如何?”
沈之昂跪在蒲團上,閉嘴不言,儼然還在氣頭上。
祖母憑什麽罰他到祠堂,沈伊人卻跟沒事的人一樣?
以前被罰跪祠堂的隻有沈伊人。
“說話!”沈老夫人再次抬手拍在孫兒的後腦勺上。
沈之昂氣憤地摸摸腦袋:“祖母,您最近是怎麽了?”
“是我在問你話,那些話是不是青芮教你的?你是不是也覺得,青芮有本事,以後沈家就得靠青芮?”
“不是。”沈之昂大膽地站起身來,又被嗬斥跪下,祖母這次是真生氣了。
祖母近日身子不好,他不能氣祖母。
於是降低點說話聲:“那不是得爹說的嗎?咱們家不講究那些,誰有本事誰掌家,明顯長姐就是有本事啊。”
“祖母你還沒發現嗎?孫兒就不是學文習武的料,做個瀟灑自在的公子哥不也挺好,爹有軍功,長姐是國公府少夫人,現在那個誰,也是端王妃,我這地位一輩子都不愁的,繼承家業家訓這種麻煩事,交給長姐有何不妥。”
“沈之昂,你簡直,簡直……”沈老夫人差點氣昏過去。
呂嬤嬤從旁扶著,一邊對沈之昂說:“小公子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將軍府就小公子一個獨苗苗,往後肯定是要小公子撐起將軍府,你也說青芮小姐嫁出去了,怎麽還有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掌家的規矩。”
“即使是青芮沒嫁出去,這個家也輪不到她來掌家。”隻要涉及將軍府,沈青芮在沈老夫人這裏也沒有多餘的情分可講。
沈老夫人嫁到沈家,從來不是為什麽情情愛愛,為的就是地位和麵子,後麵又為兒子步步籌謀,兒子娶康氏也是她點的頭,畢竟是康縣丞的嫡女,姿色上乘,也還算孝順。
兒子爭氣,成了鎮軍大將軍,她成了受人尊重的將軍府老夫人,將軍府的名聲和未來就是她的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