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人又催他一下。
周今硯收回目光,“你起來,擋住本王落筆了。”
“哦。”沈伊人起來,改站在他旁邊,“你坐著寫吧,你雖病弱,但生得高挑,有點擋我。”
周今硯坐下,執筆。
“念。”
“父親,我成親了,不是和岑良宣,沈青芮和岑良宣搞到一起了,我嫌棄他們,沒嫁,嫁給別人了。”
周今硯筆尖一頓,側頭問:“別人是誰。”
“哦,我嫁給周今硯了,他人還挺好的,還封我做王,就是身子沒什麽用,不過沒關係,我能給他喂好……”沈伊人低頭一看,周今硯一個字沒動,目光幽怨地望著她。
“怎麽不寫啊?”
周今硯捏了捏筆,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不按你的來,你說的過於白話。你先說完,本王再按其意去寫。”
“白話不直白嗎?”
周今硯:嗬。
直白得傷人。
沈伊人見他不說話,想著是自己有求於他,隻好念下去,把事情來龍去脈地講一講,最後盼他能回來看女兒一麵,要是不行,寫信回來叫她去邊關看父親也行。
沈伊人擔心自己回了不鹹山,沈將軍就看不到自己女兒的這張臉了。
周今硯寫著,筆若遊龍。
任是不懂書法的沈伊人都覺得好看,連連點頭誇讚,寫完後自己拿起來讀一讀,也不是很讀得通,索性放棄,用嘴吹吹油墨,差不多幹了,折著放進信封裏。
她還想玩裏麵放一樣東西,擔心周今硯瞧見,勒令他:“你,轉過去,不許看,我要往裏麵放個秘密。”
“從來都是本王命令別人做事,沒有別人命令本……”
“轉過去一下一下,就一下。”沈伊人伸手去轉他身子。
周今硯背對她站好,說了句:“鬼鬼祟祟。”
並沒有轉身去看。
沈伊人扯斷自己的三根頭發絲,塞到信封裏去,裝好後閉眼,做祈禱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