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風卻突然笑了,“走吧。”
當著村長的麵,蘇婉婉不好多說什麽,和裴長風回了家。
柳寡婦和蘇朝朝見兩人來了,把上學的事情又問了一遍,得了一個肯定的回答後又叮囑了幾人幾句,這才高高興興走了。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蘇婉婉一副審犯人的語氣。
裴長風把染血的衣衫脫下來,又脫下同樣髒汙不堪顯的中衣,露出被包紮好的手臂和後背來。
“李嬸子不是說你隻是皮外傷嗎?”蘇婉婉急了,“你傷得怎麽樣?嚴不嚴重?”
“不嚴重,比之前的傷要輕許多,要是比起來,的確隻算是皮外傷。”
“你,”蘇婉婉詞窮,重重唉了一聲,“你像個罪犯似的,都不想你好。”
“我不是罪犯,”裴長風看著她,下定決心將自己的一切告訴她,“所以,他們都想殺了我。”
“就為了一個名額?就為了幾兩銀子?”蘇婉婉不可置信,“畜生,都是畜生!”
裴大伯一家為了找裴長風要錢,威脅不成故而加害於他,而宋明為了去府城的名額,買通吳三娘去砸斷他的腿,隻是吳三娘更壞,要裴長風的命。
“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不是嗎?”裴長風輕輕笑,“不過總會過去的,我之前以為自己熬不過去了,最後也不是過去了嗎?”
“什麽嘛……”
不知怎麽的,蘇婉婉鼻子酸酸的,“你別用這麽輕鬆的語氣說這些話,你命都快沒了,這還簡單?那對你來說什麽才是難?”
“難的事情也有很多,”裴長風用清水擦洗髒了的手臂和腰腹,“比如治好我的腿,比如當這些事情都沒發生過,再比如……”
“再比如什麽?”蘇婉婉追問。
“沒什麽,”裴長風道,“婉婉,勞煩去幫我換一盆水。”
蘇婉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出門打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