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次見他的時候一樣,傅承衍的身上插滿了管子。
他睜著眼,從開門起,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阮詩身上。
李助理把文件放在床前,扭頭出去了。
“哎,你去做什麽?”阮詩叫他,但是沒叫住。
剛才李助理站在床的另一側,傅承衍帶著醫療機器的手一直在指門,示意他走。
阮詩不想浪費時間,直接進入正題:“這是需要你簽字的文件,看你這樣子估計也簽不了,按個手印總可以吧。”
說著,她從包裏把印台抬出來。
“這些文件我都看過了,你放心簽。”
“不放心也沒關係,公司賠了就算你該我的。”
“還有,你千萬別多想,我替你管理公司是看在傅媽媽的麵子上,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們之間的事情一碼歸一碼。”
打開蓋子,拿著傅承衍的食指用力按了一下。
光是把這一大摞文件都按完就花了半個小時。
最後手工的時候,傅承衍的手突然從阮詩手裏抽出來。
阮詩一愣,他的食指落在了她臉上。
傅承衍的手指上還帶著紅色印泥,在她的臉上印下一個手印。
“傅承衍!”阮詩的語氣裏帶著無奈。
她抬眸和傅承衍對上視線,一起闖入她眼眸的還有他唇角勾起的一抹笑。
阮詩語氣一頓,像是突然看到了高中時候的他。
那時候傅承衍喜歡欺負她,不是勾她的發繩就是拿她的筆。
外麵的雨漸漸停了,阮詩回過神來,把地上的文件整理好,有些慌亂地跑了出去。
最後還是李助理來病房,把這些文件帶走的。
回到傅氏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後,阮詩走了。
她要去阮氏。
傅媽媽說得沒錯,這是一個刨根問底的好時機。
到阮家別墅的時候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阮詩站在門外按響門鈴。